作者:张戈
紫罗江边。夜。
一轮圆月高县,天空繁星闪烁,江面星光点点。
一艘彩绘渡船缓缓靠岸。
二牛等几个家奴抬起一乘大轿走下渡船。
大轿里坐着蛾眉倒竖,二眸圆睁的沈月娟和侍女春香姑娘。
春花楼。夜。
皓月当空,繁星闪烁,春花楼在银色月光里若隐若现。
突然,一阵“梆”声过后,春花楼各卧房的灯光一盏一盏熄灭。
秋红卧室。
一抹月光折射在秋红床上,依稀可见秋红、刘财东半遮半露的身体。
刘财东、秋红相依相偎,肌肤相拥,如胶似漆。
春花楼下。夜。
大轿在春花楼下停住。
沈月娟掀开轿帘向外窥视。
春香即忙扶沈月娟下轿。
“春香、二牛跟我上楼,你们在楼下等候”。沈月娟吩咐家奴后怒气冲天,拾掇而上。
秋红卧房。夜。
沈月娟站在一间卧房门前累得直喘粗气。
沈月娟给身边壮汉二牛一个眼色。
二牛点头会意,朝卧房门猛踢一脚“砰”的一声,一间卧房门被踢开。
沈月娟不顾一切冲进卧房,只见一纨绔子弟正搂住兰花调情取乐。
沈月娟尴尬一笑,转身退出门去。
那纨绔子弟瞥了沈月娟一眼,欲翻身下床给她个颜色看看,被兰花抱住。
二牛“砰”的一声踢开了另一扇门,沈月娟举眸一看,只见一纨绔子正同妓女做爱,沈月娟不敢斜视,双手捂住眼睛退出。
二牛再踢一脚,终于将秋红卧房门踢开。
刘财东、秋红被惊醒,他们赤身裸体,翻身坐起,不知所措。
二牛一看是刘财东,实在难以入目,情不自禁地伸了伸舌头,拉着春香悄悄溜出门外……
沈月娟气极败坏冲上前去,扬起手来打了刘财东一记清脆的耳光。
刘财东咀角鲜血溢出,他抓起毛巾被一角捂住下身,颤抖着身子直往床边躲闪。
秋红顺手抓起被子一角,捂住袒露的乳峰,直往刘财东身后躲闪。
沈月娟得寸进尺,跳上床去与刘财东撕打。
秋红镇定下来,冲着沈月娟训斥道:“你们要打请出去打,不准在我的卧房里撒泼。”
“呵!”沈月娟怒视秋红,双手放下丈夫,冲着秋红唾沫飞溅地破口大骂:“你这个不要脸的破烂货,靠卖身度日,有啥权力训斥老娘”。言毕,抓住秋红的秀发从床上拖到地上,二人抱成一团,互相撕打起来。
刘财东蹲在蚊帐后面,见此情景,魂不附体,吓得直打哆嗦。
“哗……”的一声,秋红的睡袍被沈月娟撕成碎片,露出白花花的屁股和大腿……
“哗……”的一声,沈月娟的旗袍被秋红撕成几片,两个宛如面袋的大乳房在无情地摆动……
“拍……”的一声,沈月娟被秋红打得嘴角流血……
“嗤……”的一声,秋红的前胸被沈月娟指甲挖出一条血沟……
秋红用尽平生之力翻过身来骑在沈月娟背上,扬起手来使劲扇沈月娟屁股……
沈月娟抓住秋红的头发使劲往下扯,一缕缕秀发飘落地上……
刘财东两眼如梭,被这一幕幕搏斗场面吓得小便失常,尿了一裤裆。
秋红将沈月娟推了个仰面朝天,然后伸出锋利如刃的五个指头,对准沈月娟面部狠狠挖了下去,顿时,殷红的鲜血顺着深深的指甲沟涌出。
“啊!”沈月娟一声惨叫,破釜沉舟,旋即把手伸进了秋红的下身里,乱抓乱抠,疯狂报复:“你这个骚货,我让你骚,我让你骚……”
“哎哟!”秋红一声狂呼乱叫之后,抓住沈月娟的手臂狠狠咬了一口,待沈月娟松手之时,秋红顺势将沈月娟推翻在地,并骑在她的肚子上,双手像老虎钳一样死死卡住了沈月娟的脖子。
沈月娟四肢无力,招架不住,躺在地上,直喘粗气。
秋红一边卡住沈月娟的脖子,一边打沈月娟的耳光,一边破口大骂:“母夜叉,你听着,老娘是妓女,是娼妇,是下贱货,是靠卖身度日的,可是你那男人不喜欢你那堆狗不啃,猫不闻,猪不拱的臭肉。他偏偏喜欢我这个妓女,成天泡在这里跟我打牌、唱曲、调情、取乐、亲咀、睡觉。把你家几代人积攒下来的金银财宝,恭恭敬敬地送给老娘。你吃醋吗?老娘送给你一个大醋缸!你嫉妒吗?老娘就是要与你男人如胶似漆,结成百年之好。你不信我当面睡给你看。”言毕,跳上床去抱住刘财东亲吻、呻吟……”
沈月娟被秋红激怒得四肢颤抖,两眼发直,五脏六腑,错位搅动。
秋红象蛇一样缠住刘财东,一边亲吻,一边刺激沈月娟:“母老虎,你瞧,我才与他是天生的一对,地造的一双。我们在一起多么的幸福,多么甜蜜。恩……就怪你这只母老虎,把今夜的好事给搅了……”。
沈月娟被气得怒目圆睁,咀吐白沫,神志不清,恍恍惚惚。稍许,她眨了眨眼睛,觉得眼前一团漆黑,什么也看不见了。旋即声泪俱下地喊了起来:“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阿……怎么什么都看不见了?老天爷呀,我的眼睛被这臭婊子给气瞎了”。
密州府立医院。
依稀可见的白衣天使进进出出一片繁忙。
眼科,暗室。日。
暗室里漆黑一团。人们透过微弱光线,可见沈月娟仰卧在一把精致的皮沙椅上,接受大夫的检查。
大夫手持检查器具,动作娴熟地给沈月娟做眼底检查。
春香站在一旁,规规矩矩看医生检查。
眼科门外。
刘财东一筹莫展地坐在长条凳上发神。
沈月娟弟弟文秀才沈文才站在一边,手持一支香烟,划火柴点燃,时而抽几口,时而恶狠狠地瞅刘财东一眼。
沈月娟的弟弟武秀才沈武才,一脸愠怒,身披长剑在长廊里踱来踱去。
大夫出来寻问众人:“谁是沈月娟的亲属”?
刘财东心不在蔫,未曾听见,无动于衷。
沈武才见状疾步上前,拨出宝剑,顶住刘财东喉咙,吓得刘财东直往后退。
刘财东如梦初醒,不知所措:“贤弟我……”
沈武才:“你他妈的是耳朵聋了,还是在故装算,还是在想春花楼里的妓女?”
大夫继续问:“谁是沈月娟的亲属?”
“我……我是月娟的丈夫……”刘财东怯生生地推开宝剑,站出来尴尬地回答:“大夫,月娟的眼睛……?”
大夫:“你妻子的眼组织未发现任何病变,诊断结果是气火攻心,视力神经阻塞,造成失明”。
沈文才:“大夫,你能让姐姐重见光明吗?”
大夫:“这种疾患我院无力医治,请到其它医院试试吧”。言毕转身进屋。
沈武才火冒三仗地冲着刘财东训斥道:“医生治不好姐姐的眼睛,你看怎么办?”
刘财东双手抱拳:“二位贤弟,我就是倾家荡产,也要把月娟的眼睛治好”。
沈文才:“限你三个月内让姐姐重见光明,否则,老子挖掉你的狗眼!”
刘财东:“二位贤弟,请你放心,我走遍天下也要治好月娟的眼睛,尚若月娟的眼睛有个三长两短,我甘愿接受你们的一切惩罚”。
“我们走!”沈武才、沈文才狠狠瞪了刘财东一眼,大步流星地走了几步,忽然想起什么,回头对刘财东:“立即将姐姐送到成都法国的克兰福特医院治疗!”
“是……”刘财东频频点头。
成都法国克兰福特医院的院牌徐徐推进。
医院门口不时有拉黄包车的,抬滑竿的和小姐太太进进出出。
一乘崭新的八抬大轿停放在林荫树下,二牛等几个家奴蹲在一旁抽烟、闲谈。
刘财东、春香搀扶着沈月娟步履蹒跚地从医院里出来。
沈月娟的双眼被绷带紧紧包扎着。
二牛等几个家奴眼见刘财东等人来了,他们不约而同的站起,即忙掀开轿帘。
春香扶沈月娟上轿。
石板路。日。
一队人马敲锣打鼓,唢呐高奏,鞭炮齐呜,笑语欢声,沿着石板路朝姣姣诊所走来。
队伍前面一个贵族少爷高高举起一面“妙手回春,重见光明”的锦旗,赫然入目……
秋红和兰花手持“扁鹊降临,毕佗再生”的锦旗向姣姣诊所走来……
姣姣喜笑颜开迎出门去接过绵旗向秋红等人深深鞠躬,表示谢意……
在人群里看热闹的春香走过来拉着姣姣的手欠然地:“姣姣妹,你治好了她们眼晴,她们都向你送锦旗表示感谢,你治好了我的关节炎,我啥也送不起呀……。”
“春香姐,你见外了,我的职责就是治病救人呀。”
秋红给兰花一个眼神,兰会会意,接过话题:“表妹,你多给姣姣介绍几个患者不就得了,哎,你家太太不是眼睛失明了吗?你领她来姣姣诊所来治疗呀!凭姣姣的手艺,可谓针到病除呀。”
秋红补充道:“是呀,一个月前,我的眼睛快瞎了,多亏姣姣妙手回春,扎了几针就治好了。”
“对呀……”春香激动得手舞足蹈,高兴得不亦乐乎:“我这就去领太太来治。”
刘财东堂屋。日。
沈月娟端坐在太师椅上。
刘财东、沈武才、沈文才和佣人家奴站在两边,瞪大眼睛,屏气观看洋大夫治疗结果。洋大夫一层又一层地为沈月娟解下绷带……
刘财东、沈文才、沈武才不同的表情……
洋大夫摘下绷带放在一边,然后伸出五指在沈月娟眼睛前恍动着……
沈月娟认真寻找目标,但始终看不见……
洋大夫拎起药葙告辞:“刘先生,你太太的眼睛我治不好,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顿时,沈家兄弟群情激愤,剑拔弩张,大有一触即发之势。
沈月娟嚎啕大哭,尽力发泼:“刘财东,你还我眼睛,还我的光明……文才……武才你们要为我做主啊……”
沈武才被姐姐撕肝裂胆地嚎啕声所激怒,他手握剑柄,步步逼近刘财东:“三个月期限已到,姐姐眼睛尚无好转,刘老头你说咋办?是你亲自挖掉双睛,还是我来动手”?
刘财东听罢,吓得战战兢兢,直冒虚汗,语无伦次地:“贤弟……贤弟,好歹我们是一家人……”
“放你娘的屁,你成天泡在妓院里,咱们早就不是一家人了,看来你是不愿自已动手的,那好,老子来挖掉你的狗眼”!
刘财东哆哆嗦嗦,直往后退,不小心撞在神案上,烛台、供果撒了满地。
沈文才将刘财东两只手倒剪着扭起,拉过脑袋爪仰面朝天。
沈武才怒目喷火,“哗啦”一声抽出一柄寒光闪闪的利剑,将剑刃指向刘财东眼腔,欲剜掉刘财东的眼珠……
刘财东被吓得浑身颤抖,缩成一团,直喊:“贤弟使不得!使不得呀……。”
“老爷……老爷……”众人不约而同地朝大门外喊声望去。
春香汗流满面,两腿如飞,气喘吁吁地跑来。
众人:“春香,你……?”
春香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你们不要吵了,太太的眼睛有救了……”!
沈文才、沈武才、刘财东等人眼睛一亮,一齐把视线投向跑进天井来的春香姑娘。
沈文才、沈武才松开刘财东,走向春香:“春香,不要急,慢慢道来”。
春香:“姣姣能治好太太的眼睛”。
众人急问:“姣姣……那个姣姣?”
春香口若悬河、借机大肆宣染道:“就是从江折一带来密卅府行医的针灸大师,人称‘神针’的哪个姣姣呀。”
众人将信将疑地:“是吗?小小黄毛丫头,有这个本事?”
春香激动万分,唾沫四溅,活灵活现地说:“是的,我亲眼看见她治好李庄袍哥大爷的眼晴,还有我表姐老板秋红的眼睛,患者送给她的锦旗挂满了一堂屋,什么‘妙手回春,重见光明’,什么‘扁鹊降临,华佗再生’呀……。”
刘财东恍然大悟地:“秋红的眼睛也是姣姣治好的?”
沈武才一把揪住刘财东衣领:“怎么?你还在想秋红啊?”
刘财东有苦难言地解释道:“贤弟,你误会了,我和秋红交往甚久,她的双眼曾经一度失明,但我没问是谁治好的,刚才春香提到了姣姣,我相信无疑呀。”
沈文才无不担心地:“若是治不好呢?”
刘财东果断决定:“二位贤弟,不管是真是假,眼下治病要紧,春香,快,把姣姣请到府上来”。
一条绿茵如屏的小道上。日。
二牛和众家奴抬一乘大轿子在肩上闪悠闪悠。
姣姣、春香坐在轿子里交头接耳,喜形于色。
二牛等家奴宽厚的肩膀,朴实的脸庞,晶莹的汗珠,奔跑的赤脚…
刘府客厅。日。
刘财东、沈文才、沈武才焦虑不安地在堂屋里度步,等待姣姣的到来。
突然“吱呀”一声刘家大院的双扇朱红漆大门被打开了。
二牛等家奴们汗光满面地将轿子平平稳稳停在天井里。
刘财东、沈文才、沈武才急忙迎上去围在轿子两侧一睹姣姣风采。
轿帘被缓缓掀起,春香肩挎药箱率先下轿,然后伸出手去扶姣姣下轿……
姣姣宛如出水芙蓉从轿帘后闪出,艳惊四座……
春香彬彬有礼地将姣姣界绍给主人:“老爷,两位秀才哥哥,这位就是闻名天下的“神针”医生姣姣小姐。”
姣姣出轿亮相,她的美貌将众人惊呆。
刘财东、沈文才、沈武才惊奇地望着姣姣两眼发直、馋涎欲滴、魂不符体、忘记了一切。
姣姣此时也故做姿态让他丧魂失魄。
坐在堂屋中央等待神医祛病的沈月娟见半天没有动静生怕待慢了姣姣,才把手里的拐杖往地上使劲一掷:“你们咋啦,神医进门半天,你们为何还不热情招待呀?”
刘财东、沈文才、沈武才这才把早巳出窍的灵魂从姣姣迷人的容貌和形体上收敛回来,十分尴尬地解释道:“姐姐,姣姣小姐如此年轻美貌,还精通针灸医术,可谓把我等惊呆了,春香,看茶侍侯……”。
姣姣嫣然一笑,彬彬有礼地:“老爷,文秀才,武秀才,不必客气,治病要紧。”
刘财东、沈文才、沈武才笑容可掬,抱拳施礼:请姣姣小姐为太太诊治。”
沈月娟笔直地坐在太师椅上接受姣姣针灸。
春香站在沈月娟背后当姣姣助手。
姣姣抽出一根闪闪发亮的银针,胸有成竹,动作娴熟地刺进沈月娟眼腔。
刘财东、沈武才、沈文才瞥住气,紧张而担心地注视着姣姣那双纤细地捻动银针的玉手,暗暗地捏了一把汗。
姣姣一根接一根地把银针刺进沈月娟的脖子上、头上、脸上各个穴位。
沈文才目不转睛的瞅着姣姣,眼神里流露出一种难以言表的爱慕之情。
姣姣捻动银针:“太太,针感如何”?
沈月娟轻松地嘘了口气:“我感觉到有些发麻……发胀……”
姣姣:“太太,有感觉就好,证明你的眼睛有救了。”
沈文才、沈武才、刘财东互相对视,松了口气。
刘府厨房。日。
锅里的油在滚滚沸腾。
厨师从菜板上捻起一条鲤鱼掷于锅里。
鱼在油锅里翻滚、酥脆。
厨房里烟雾缭绕。
刘府客厅。日。
八仙桌上佳肴纷呈。
三只举着盛满酒的杯子一齐伸向姣姣。
刘财东笑容可掬地:“姣姣小姐,感谢你光临府上为月娟治病,来,我敬你干杯”!
沈文才、沈武才彬彬有礼地补充道:“姣姣小姐,今天能认识你,是我们莫大的荣兴,来,为我们相识干杯”!
姣姣含而不露,很有分寸,委婉地推迟道:“老爷,各位秀才,小女酒量有限,实不敢奉陪,请诸位海涵”!
沈文才面带讨好的笑容,极为殷情地:“姣姣小姐,这杯酒非同寻常,你若不领这个情,我们就不放杯子,大伙说好吗?”
“对对对,你若不领这个情,我们都不放下杯子”。
“实不相瞒,小女平生从未沾过酒,还请老爷、秀才原谅。”
沈文才心生一计:“我们理解,那怕姣姣小姐的红唇在酒杯上沾一下也像征接受了我们的心意,然后我为你代劳把酒饮掉总可以吧。”
“好,小女子同意”。言毕,双手捧起酒杯将红唇贴在酒杯口用舌尖舔了舔酒液……。
众人目不转睛地看姣姣。
姣姣刚欲放下酒杯,沈文才色眼盟动,率先伸出手去从姣姣手里抢过酒杯,吻了吻姣姣红唇接触过的杯口,然后一饮而尽。
姣姣、刘财东、沈武才对沈文才的举动心知肚明。
春花楼,秋红卧房。日。
姣姣为秋红针灸完毕。
秋红一边穿衣服一边心有余悸地问:“刘财东知道你的身世吗?”
姣姣胸有成竹地说:“我是老爸在折江行医时跟妈妈生的我,我妈妈生我时大出血就死了,我是姨妈养大的,老爸临终前才把我接回来的,我的身世永远是个秘,他刘财东是永远不会知道的。”
秋红放心地:“那就好,你在复仇中有什么为难之事,尽管来找我。”
刘府堂屋。日。
姣姣轻轻地为沈月娟摘去眼上绷带。
刘财东、沈文才、沈武才紧张地注视着姣姣地双手。
沈文才望着姣姣出神。
(特写)姣姣娇美的脸庞,动人的双眸,长长的睫毛,迷人的酒窝。
沈月娟眼上的纱布被揭完,他翻动眼珠注视前方。
姣姣旋即示出红、兰、黄三张小手帕:“太太,请你说出这三张手帕的颜色”。
刘财东、沈文才、沈武才屏住气看看沈月娟又看看姣姣。
沈月娟:“左边是红的……中间是兰的……右边是黄的……”。
刘财东、沈文才、沈武才惊喜。
姣姣索性把刘财东、沈文才、沈武才推到沈月娟面前:“太太请看这三位是谁”。
沈月娟:“这两个是我的亲弟弟,这个老东西是我那个成天泡在窑子里不回家的丈夫”。
“恭喜,恭喜!”刘财东、沈文才、沈武才向姣姣伸出大指母:“姣姣小姐,妙手回春,让太太重见光明,真可谓华佗在世,扁鹊降临啦”。
沈文才迎上去紧紧捏住姣姣娇嫩纤细的玉手:“姣姣的医术此乃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无愧‘神针’之美称”。
姣姣从沈文才手中抽出手来:“多谢老爷,文秀才夸奖”。言毕,她从桌上拎起药箱彬彬有礼地:“老爷、太太,二位秀才,小女告辞了”。
“孩子,你不能走!”沈月娟疾步上前一把搂住姣姣,感动得热泪闪烁:“我能遇到你这样的神医乃前世造化,为报答你的恩德,我决意将你留在身边,老爷先后娶了五房太太,但都无子嗣,而你又孤生一人。我认你为闺女,明日举行认亲仪式,当众宣布这一决定”。
刘财东、沈文才、沈武才相视一笑,频频点头,热烈鼓掌。“姐姐决定甚好,我们坚决支持。”
刘府宅院。日。
张幻结彩……
鞭炮齐呜……
宾客盈门……
高朋满座……
沈文才、沈武才、刘财东喜气洋洋,跻身宾客之中。
沈月娟身着绫罗绸缎,眉开眼笑,满面春风,她牵着经过精心打扮,宛如仙女降临的姣姣,款款迈进堂屋。
众宾客齐刷刷把视线投向姣姣,个个为姣姣的美丽惊奇、倾倒、陶醉……
沈文才更是看得如痴如醉,仿佛置身虚无飘渺的云雾山中。
沈月娟清清嗓子,抖抖精神,眉飞色舞,口若悬河地宣布:“诸位长老,族长大人,诸位亲朋,诸位来宾,还有老爷的骨肉兄弟刘升东二老爷及其夫人。这位小姐名叫姣姣,是她让我重见光明,她是我的救命恩人。现在我隆重宣布,从今天起,我认姣姣为亲生闺女,是我们刘家法定继承人,我家的财产有她一份,我们百年之后如乡里乡外有人提出疑议,欺负我女儿,请诸位族长、长老、宾朋为女儿做主。”
宾朋们望着姣姣,笑脸相迎,热情盎溢,掌声雷动。
刘升东夫妇一脸不悦,无精打彩,有气无才的鼓掌。
沈月娟领着姣姣来到刘财东面前:“从今天起,他就是你爸爸”
姣姣向刘财东磕头:“爸爸!”
沈月娟把姣姣领到刘升东面前:“姣姣,这是你二叔刘升东。”
姣姣向刘升东磕头:“二叔,闺女若有不孝,请二叔发落。”
刘升东一脸苦笑,笑得比哭还难看。
沈月娟把姣姣领到沈文才、沈武才面前:“他们是你舅舅。”
姣姣向沈文才、沈武才叩头:“舅舅……”
“免礼!免礼!”沈文才、沈武才扶起姣姣。
沈文才乘机在姣姣腰间捏了一下。
姣姣反映敏捷,已领略到沈文才的动机。
此刻,二牛肩扛一坛陈年老酒走进堂屋。
沈月娟把姣姣介绍给壮汉:“二牛,这是我的闺女,往后你要听她的指挥”。
“奴才明白”。二牛怯生生的瞥了姣姣一眼。
姣姣向二牛施礼。
二牛惊慌失措,转身跑出堂屋。
沈月娟领着姣姣,同垂首屹立的长工、佣人、仆人见面。
姣姣向仆从施礼。
仆从们垂着头不敢仰视。
(画外音)“姣姣用她的神针和娴熟的手艺,征服了沈月娟的心,堂而皇之地做了她的亲闺女。从此,姣姣便以刘府主人身份活动在主仆之间”。
春香卧房。夜。
一盏油灯忽闪忽闪,随风摇曳。
春香坐于灯下,飞针走线缝补衣裳。
姣姣推门进屋,将一个红包递给春香并和颜悦色地:“春香姐,这是你本月的工钱”。
春香打开红包:“小姐,你搞错了,我的月工钱是一两银子,你多给了好几倍呀”。
姣姣莞尔一笑:“不会错,你很辛苦,多给的钱是我给你的奖赏!”
春香感激千万。
刘府长工屋。夜。
陈设简陋,除了木板床破棉絮、旧衣物外别无它物。
二牛和其他三个长工在打牌取乐,他们脸上都贴了许多纸条,叫人见了啼笑皆非。
姣姣推门进屋,见状笑得前伏后仰,热泪潸然。
二牛等长工站立起来,愕然四顾,不敢仰视。
姣姣止住笑和蔼亲切地:“二牛哥,你们辛苦了,本月多给你们每人五两银子”。言毕把银子分别发给长工,旋即离去。
二牛和几个长工手捧银子,望着姣姣在月光下渐渐消逝的倩影,被感动着泪水盈盈。
刘府卧房。日。
镜子里映现出沈月娟肥胖臃肿的冬瓜脸,她站在镜前搔枝弄影,美滋滋地端详自己,不时用粉团把脸上的胭脂擦得均匀些。
姣姣站在沈月娟身后,轻轻地把玉簪首饰插在她的头上。然后,仔细端量,抓住她的心态赞美几句:“妈妈多美呀,多漂亮呀,我若是爸爸,管保成天守住你半步不离”。
“老色鬼是有眼不识金香玉”。沈月娟扭过身来搂住姣姣,无比亲昵地:“还是咱闺女慧眼识珠啊!”
姣姣:“妈妈生得肥白嫩,你这身子骨啊,完全可以同唐代大美人杨贵妃貔美嘛”。
沈月娟乐得咀都合不拢,她从身上摸出一串钥匙递给姣姣:“姣姣儿,我收拾打扮完毕就要去你外公府上,要一个礼拜才能回来,这期间你要把你爸看紧点,免得他老往妓院跑。”言毕,从包包里掏出一串钥匙递给姣姣,并嘱咐道:“这是开金柜的钥匙由你保管,需要银两自己去取,千万不要让你爸爸知道了”。
姣姣故意推辞:“妈妈,钥匙你自己带着吧,女儿怕,万一爸爸要钥匙,我好为难呀……”。
沈月娟:“怕啥,妈妈相信你,我的钥匙向来不离身,你爸不会相信我把钥匙给你了”。硬是把钥匙塞在姣姣手中。
春花楼,秋红卧房。日。
姣姣把一匹苏卅锦缎披在秋红身上。
秋红对着镜子照了又照,满怀欢喜:“谢谢妹妹。”
姣姣打量秋红,喃喃自语地:“谢啥呀,多亏你出谋划策,沈月娟对我才如此信任,才放心大胆地把钥匙交给了我……。”
“钥匙算啥,她早晚还要把刘府交给你呢。”秋红杏眼转动了儿下,计上心来,老谋深算地:“沈月娟爱财如命,我们要抓住她的软肋,给她致命一击。”
娇娇重重点头。
石板路。旁晚。
夜幕降临,灯光渐亮,摊贩们正在关铺面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公子乙和公子丙正在绸缎庄上购买绸缎,准备给秋红送去。
公子乙:“老子到春花楼逛了许多次,就是没粘上秋红的边,今天扛着绫锣绸缎去找她,她不会不理吧。”
公子丙:“不会的,秋红是个明事理的女人,我想,她至少总该接待我们一下,不会让我们再灰溜溜地回去。”
公子乙:“据说这娘们不贪钱财,很讲义气,只要男人真心实意喜欢她、疼她、爱她、为她做事,同她睡觉分文不取。”
公子丙:“是嘛,那好啊,我们就投其所好,多为她做些事,只要不杀人,我们什么事都可以做。”
秋红卧房。夜。
桌案上陈放着公子乙、丙送来的杭卅软缎。
公子乙、公子丙正殷情地同秋红频频碰杯,开怀畅饮。
酒过三巡,秋红酒兴大发,身不由己,感慨万千,畅述自已辛酸。
公子乙、丙极力讨好秋红,趁机拉秋红上床,在互相推拉过程中歌声起:
莫动奴,动奴理太偏,
奴是罗江龙池柳,
这个摘了那个攀,
恩爱缠锦一时间,
分别时不知君的名和姓
只有阵阵隐痛和心酸
卖身女哪里寻真情,
到头来落得个孤雁纷飞身已残……
秋红如泣如诉的歌声,公子乙听得万般同情,百般讨好,他紧紧搂住秋红肩头,诅咒发誓:“秋红姐,只要你愿意同我好,我今生今世只爱你一人,若有反诲,五雷轰顶”
公子丙:“是呀,只要你答应我们兄弟的事,我们跟你过一辈子”。
“甜言蜜语……哈哈哈……”。秋红一脸苦笑,很不是滋味。
公子俩急忙拾起手绢为秋红揩泪:“秋红姐,我们一言九鼎,说话算数啊!”
秋红嫣然一笑,妩媚柔情地:“好哇,那我就考验考验你们。”
二位公子眉飞色舞,信视旦旦地:“你考验吧,真金不怕烈火炼。”
秋红神情严峻地“只要二位相公帮我办成一件事,我就答应你们”。
公子乙、丙迫不及待地:“行,请姐姐道来,赴汤蹈火,我们万死不辞”。
秋红伸开玉臂,楼住他们的脖子,把粉脸朱唇,凑在公子乙、丙耳际边窃窃私语。
公子乙、丙听后受宠若惊,频频点头。
刘府,姣姣闺房。夜。
皓月当空,银辉朗照。
月色清辉,洒在床前,朦胧可辨姣姣俊秀的脸庞。
一只手从窗户伸进来,张开五指慢慢向门栓摸去……
姣姣瞥了一眼,佯装熟睡,鼾声渐起。
门栓被拉出,门被推开。
两个蒙面人闪身进屋,蹑手蹑脚向床上摸去,摸了半天一无所获。
姣姣故意翻身,脑袋离开枕头,只有零散的秀发披在枕头上。
蒙面人的手伸进枕头下,不多时摸出一串钥匙。
另一蒙面人掏出手帕塞在姣姣咀里,掏出麻绳将姣姣捆绑在床上。
效效挣扎,但喊不出声来。
刘财东卧房。夜。
刘财东仰面朝天,熟睡如泥。
蒙面人掀开蚊帐,两把匕首寒光闪闪对准刘财东胸膛,然后推醒刘财东。
刘财东睡眼朦胧,望着蒙面人瑟瑟发抖:“你们是……”
蒙面人拎起钥匙在刘财东眼前晃动着:“起来,打开保险箱”。
刘财东躺在床上耍赖不起来。
蒙面人厉声喝道:“要钱还是要命”!使劲按匕首,刀尖顶住刘财东脖子。
刘财东战战兢兢下床,打开了保险柜金柜。
春花楼,秋红卧房。夜。
一张方桌上摆满了金银元宝,熠熠闪光。
秋红喜形于色,参观金银元宝。
纨绔子弟乙和丙两眼生潮望着秋红。
乙色眼盟动,馋涎欲滴地:“秋红姐,你托咐的事我俩全办到了,你许的愿……”。
秋红嫣然一笑,脱下披纱往床上一扔,娇柔造作地:“我说话算数,你俩谁先来呀”?
刘财东卧房。夜。
二牛为刘财东松绑。
刘财东气喘吁吁地:“走!去看看姣姣”。
姣姣闺房。夜。
刘财东、二牛走进姣姣卧房,被现场惊呆了。
刘财东、二牛为姣姣松绑。
姣姣仰面朝天,乳峰高耸,令人陶醉。
刘财东借助松绑之便欲摸姣姣前胸。
沈府门前。日。
一辆黄包车停在门口。
车夫手持草帽,扯起衣襟,轻轻煽风解热。
沈月娟在春香、父母、沈文才、沈武才等簇拥下步出大门,来到黄包车前。
车夫上前,把稳车杠。
春香扶沈月娟跳上车坐定,送行的人向沈月娟道别,招手。
黄包车缓缓远去。
刘府宅院。日。
哭嚎声、谩骂声彼此起伏,不绝于耳。
镜头拉开,沈月娟在地上打滚,哭得死去活来。
姣姣蹲在她身边拉她,安慰她,为她拭去泪珠。
刘财东坐在椅子上低垂着头,一脸绝望。
沈月娟四肢乱蹬,痛心疾首地:“天啦,老娘的陪嫁和财产,都被强盗抢去了,往后的日子怎么过哟”。她的视线突然落在墙角边的一根扁担上,顿时,翻身跃起,抡起扁担辟头盖脑向刘财东打去。
“哎哟!”刘财东额头上吊起蛋大的乌疱。
沈月娟边打边骂:“你,你这个怕死鬼,为了保住你的狗命,竞然亲自为强盗打开金柜,我同你拼啦!我打死你这个狗东西。
刘财东围着一张圆桌绕圈子,东躲西闪,避开飞舞旋转的扁担。
姣姣死死拽住沈月娟:“妈妈,别打了,金钱非生来之物,生不能带来,死不能带走,你要想开点呀……”。
刘财东伏在桌上,气喘吁吁,双手捂住额头上紫疱,呻吟不止。
沈月娟推开姣姣,冲杀上去,扁担如旋风般在刘财东身上乱舞。
刘财东气极也辖出来了,他从沈月娟手里夺过扁担使劲朝沈月娟捅去,沈月娟“哎哟”一声,双手捂住胸部轰然倒下,后脑勺不偏不倚撞在石墩上鲜血涌出。
刘财东,姣姣见状惊呆。
沈府堂屋。日。
沈文才站于案前,挥毫泼墨,精心作画。
高山、流水、飞禽走兽、兰天白云跃然纸上,栩栩如生。
沈武才在堂前天井里挥剑习武。
二牛风尘仆仆跑进院中,面呈惊色地:“禀告二位秀才,我家太太病危,请你们火速前去商量后事”。
沈文才、沈武才一惊。
刘府卧房。日。
沈月娟头缠浸满血迹的纱布,面如土色躺在床上,呼吸紧促,不省人事,气息奄奄。
老郎中坐在榻边,聚精汇神为沈月娟诊脉。
刘财东、姣姣和沈家俩秀才目光炯炯紧张地注视着老郎中的神态。
窗外,门口有佣人侍儿在观望。
老郎中诊完脉回首对刘财东:“太太是气火功心,服药无益,快给她准备后事吧”。言毕,拎起药箱扬长而去。
众人一时六神无主。
姣姣扑在沈月娟身上痛不欲生,嚎啕大哭,情真意切,令人肝肠寸断。
稍许,姣姣又跪在沈文才、沈武才面前,声泪俱下:“舅舅,你们要救活妈妈呀……”。
沈文才借机扶起姣姣,搂入怀中,千般柔情,万般爱意的为她试去莹莹泪珠……。
沈武才轻声地问沈月娟:“姐姐,你还有啥话要说,为弟与你作主”。
沈月娟听得见,说不出,使劲蠕动着灰白干裂的咀唇,但听不到一丝声音。
“舅舅,我为妈妈刺一针……”姣姣借机挣脱沈文才,从铜盒里取出银针向沈月娟喉头刺去。
众人注视着沈月娟。
沈月娟慢慢睁开无神的双眸,看了看身边的亲人,两颗泪珠夺眶而出。
沈文才、沈武才:“姐姐,你还有啥话要说,为弟与你作主”。
沈月娟:“我……我最不放心的是你姐夫,这个败家子,见了漂亮女人就浑身酥了,……,姣姣是我唯一信得过的好闺女,这个家,只有交给姣姣,我才能闭眼呀……”她吃力地从枕下掏出一串钥匙,伸向娇娇……。
姣姣抽泣着走至床前:“妈妈……”。
沈月娟使尽最后的力气说:“孩子,为了这个家,也为了你,你来当这个家,我把钥匙交给你。你听我的话,给刘财东续房吧……只有这样才……你才合理合法呀……“。
姣姣装佯吃惊。
刘财东暗自欢喜。
沈文才、沈武才怒视刘财东。
刘财东眉宇间喜色顿然消逝。
沈武才声音哽咽地:“姐姐,你放心吧,我们照你的遗嘱办就是了,选个黄道吉日,我们亲自为姣姣举办婚事”。
沈月娟手一软掉在床边,气绝。
凄风惨雨,幡幛低垂。
一座新坟拔地而起。
“沈月娟之墓”的石碑赫然入目。
石碑前供果纷呈,兰香袅袅,纸线飞舞,白幡摇曳,乌鸦低旋。
刘财东、刘东升、沈文才、沈武才、姣姣及亲朋好友披麻带孝,纷纷作揖磕头。
姣姣扑在坟前哭得死去活来,她的五指深深抠进坟堆土里……
沈文才别有心思地注视着姣姣。
姣姣呼天唤地,欲向石碑撞去……。
沈文才疾步上前,将姣姣搂入怀中,为她擦去泪水,借势抚摸她……。
刘财东见状,盯住沈文才二目如炬。
刘府卧房。日。
一个硕大的双喜横贯荧屏。
镜头拉开,原来是姣姣正对着一面镶有双喜的镜子梳妆打扮。
“太太,来客了!”天井里传来春香的呼叫声。
姣姣猛然回首,但见秋红、兰花、还有一位素不相的公子拎着沉甸甸的皮箱,满目喜色,款款走来。
“秋红姐”。姣姣即忙站起,迎到门前,拉秋红进屋。
春香端来水果、糕点、茶杯进屋:“秋红姐,公子,请用茶”。言毕旋即离去,顺手关上了门。
秋红端量姣姣:“哟!多漂亮的新娘子,嫩得像水蜜桃,当心刘财东把你吞到肚子里去了哟”。
姣姣“扑嗤”一声笑了,乐得面红耳赤:“你放心,他吞不下去”。言毕,打量秋红身边陌生男人:“秋红姐,这位相公是……?”
秋红即忙介绍:“他是姐认识不久的知己,人也很好……。”公子十分幽默地说:“哪天晚上捆住你手脚,拿走你枕头下钥匙,逼着刘财东打开金柜的蒙面就是我。”
姣姣眼晴一亮,恍然大悟地向公子施礼:“谢谢公子,快请坐……。”
秋红拉着秋红,指着皮箱说:“姣姣,哪天晚上这位公子从府上金柜里拿走的金银元宝,今天完璧归赵,请清点”。
公子掀开箱子,一箱金银元宝闪闪发光,令人眩目。
姣姣:“秋红姐,我事先说过,将老爷欠你的银子全部扣下,你为何……”。
“就算我送给你的结婚礼物”。秋红锁好箱子一般正经地:“我们这样做并非要他的财产,而是为了实现你祖辈的夙愿”。
姣姣万般感激地搂住了秋红:“我的好姐姐,只有你理解我”。
秋红捧着姣姣桃花般的脸蛋耐心调教:“妹妹,今晚是你与刘财东合欢之夜,我教你一法,必叫他……。”一阵耳语……
刘府卧房。日。
两支红烛在燃烧。
姣姣三分睡意,七分妖媚,轻衣薄纱,躺在床上。
刘财东看得如痴如醉,馋涎欲滴,慌忙解衣,扑了上去。
(画外音)“姣姣正置黄花年少,她决不会心甘情愿地将自己清白的身子投入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怀抱。但是,为了实现祖辈的夙愿,她终于这样做了。她决心借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抓住刘财东贪酒好色的软肋,用她的美、用她的爱、用她的情、用她的恨、用她的灵、用她的肉来摧毁他的身体!让他在情欲中死去……
歌声起:
“二八佳丽体如酥,
不用刀枪斩愚夫。
脱下罗裙兵戌见,
叫他精竭骨髓枯。”
歌声中:
夜里,姣姣伸出一双雪白的玉臂,像蛇一样缠住刘财东……。
白天,刘财东心力不足,无精打采,垂眉落眼的躺在竹沙发上……。
姣姣轻衣簿纱,坦胸露怀,搔枝弄影,在刘财东怀里撒娇,拉刘财东上床……。
刘财东向她摇摇头、摆摆手,表示不行了,请她原谅……。
姣姣柔情似水地扑在刘财东怀里撒娇,千媚百态地挑逗刘财东……。
刘财东无奈,强行打起精神,抱起姣姣放在床上……。
姣姣坐在洒满玫瑰花瓣的浴桶里,上半截身子露出水面,不停向刘财东挤眉弄眼,频传秋波,姣姣喊刘财东为她其搓背…………。
刘财东拖着软绵绵的身子,步履蹒跚地走向浴桶为姣姣搓背……。
姣姣坐在葡萄藤下搂住刘财东脖根子,亲吻、抚摸、嘻戏……。
夜里,刘财东象死猪一样躺在床上,鼾声如雷贯耳……。
姣姣仄起身子,伸出胳膊,用掏耳朵的小毛刷轻轻搅他耳门,把他弄醒……。
刘财东睁开无神的双眸看看姣姣,无力摇摇头:“姣……我力不从心啊……!”
姣姣含情默默地:“亲爱的……来……我给你刺一针就能管用三天”……。
姣姣从床柜里取出银针,刺进刘财东腹部……。
刘财东顿时精神亢奋,活力大增,抱住姣姣狂亲猛吻……
姣姣坐在刘财东大腿上,搂住他脖子,向他抛媚眼,传秋波……。
刘财东有气无力地:“姣……我不行了,我的骨髓全掏空了,我的身子也散了架,你饶了我吧”。
姣姣嗲声爹气地缠住刘财东不放:“嗯……不嘛……亲爱的……我要……我要……”。
刘财东躺在卧榻上,捂住胸口,虚汗淋淋,咳嗽吐血,身边茶几上的药碗青姻袅袅。
(画外音)“刘财东在姣姣编织的情网里,搏击着、挣扎着、沉浮着、喘息着,他终于精竭髓枯,住进了医院”。
歌声止。
蜜州城医院。日。
刘财东有气无力,垂眉落眼,虚汗淋漓,软绵绵地搭拉着脸袋靠在桌边。
老郎中一边诊脉,一边眉宇紧蹙,面呈惊色,长眉紧蹙。
姣姣,春香扶看刘财东,轻轻为他打扇,为他揩汗。
老郎中诊完脉对姣姣:“病人先抬走,太太留下我有话说”。
姣姣回头吩咐春香:“黄包车就在门口,扶老爷先走一步”。
春香扶刘财东离去。
姣姣低声问老郎中:“医生,我夫君……”。
老郎中打量姣姣:“他纵欲过度,心肾衰歇,服药无益,准备后事吧……”。
姣姣不好意思地:“还有救吗?”
老郎中:“你们若节制房事,可再拖个把月,若继续同房……哩哩……那就没命了”。
姣姣红涨着脸,羞嗒嗒地垂下头,自言自语地:“他成天泡在妓院里,还能不心肾衰竭”。
老郎中抱拳致欠:“原来如此,老夫怪罪你了,屹望太太海函”。
刘府卧房。夜。
刘财东半躺病榻,精神不振,直喘粗气。
姣姣坐在床沿边为他喂药。
刘财东心事重重地:“姣……郎中把你留下都说些啥?是不是我不行了”。
姣姣一般正经地:“郎中说你不要紧,就是有点肺气不舒,吃两付药就好了,还要我们多行房事,采阴补阳,以人疗人”。
“还要多行房事……我受不了哇……。”刘财东气喘吁吁地捧碗喝药。
姣姣取出针,刺进刘财东腹部、背部、腰部、头部……。
顿时,刘财东仿佛吃了兴奋剂,浑身发热,情绪亢奋,异常激动,色迷迷地望着姣姣:“姣……针灸很灵验,眼下我好像比任何时候都需要你……”。
姣姣嫣然一笑,双手搂住了他:“是吗?那就来吧”。
沈府卧房。夜。
沈文才辗转难眠,思绪万千,两眼滴溜溜地望着天花板,他身边的娘子早入梦乡。
(叠印)姣姣的花容月貌一幕一幕映现在他的眼前,搅得他心慌意乱,浮想联翩。
(沈文才的画外音)“很久未见到姣姣了,不知刘财东把他折磨成什么样了,倘若不看在姐姐情份上,她早就是我的人了……”。
刘府卧房。夜。
刘财东躺在床上大口大口喘粗气,双手吃力地伸向姣姣,苦苦央求她抱抱……。
姣姣很不耐烦地狠狠白他一眼,使劲将他推到床边盖上被子。
姣姣披上衣裙下床走至桌边坐下,取出信笺挥笔疾书……。
床上,刘财东在痛苦的挣扎、呻吟、呼唤:“姣姣……”。
姣姣不予理睬,旁若无人地在信封上写下“沈文才哥收”五个秀丽大方的大字。
沈府门口。日。
信使把信递给沈文才。
沈文才折开信浏览。
(画外音)“文才哥哥,夫君病危,盼哥速来,明天午时我在密卅城鸡市等你”。
沈文才疑神沉思,举步自语:“姣姣在信上不称吾舅,而称吾哥……嗯……看来姣姣知道我的心思啊……”。